慢慢写,慢慢成长,把想写的都写出来。
更新速度偏慢,就算热情很高也是三四天一更。
我是……喜欢让身体脆弱/精神不稳定的人当攻的类型。

温周\巍澜\knkz\维尤\茨酒,爬坑很快(婉拒俊哲)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沈巍。

(巍澜)长生劫 二(哨向设定)

※本章刹车
※赵云澜吃自己的醋
※小虐怡情,轻虐澜澜;
※设定为哨兵向导,背景原著与剧夹杂,剧情原创。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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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问沈巍:“你查到什么地步?这位混沌大人幽冥底下乖乖呆了几千年,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恐怕别有所图吧?”

“混沌开阴门携的多是恶鬼,只是种别各自不同,我也抓不住其中规律。”沈巍摇了摇头,“但他既没有直接颠覆大封的意思,也没有约束这些恶鬼,自己反而销声匿迹,也许是……”

赵云澜把他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接了下去:“也许他放出这么多东西,只不过是在阿鼻炼狱之中,大海捞针地找人?”

沈巍目光凝重,点了点头。

幽冥底端是不净之地,但对于此等大凶之物却有滋养作用。沈巍自己如此,混沌亦如是。数千年来大封不断动摇,阴曹根基已弱,就连那万丈深渊里功德古木的微光也不知能支持多久,但浊气幽魂却日渐充沛。轮回的每一下动摇都别人不知道,但居于幽冥之底,沈巍早有最坏的打算。

沈巍沉思的时候,眉毛轻轻皱在一起,半垂着的瞳仁里一片暗沉。阳光打在他俊秀的侧颊上,也不能为之染上半分血色,若远看去仿佛苍白幽影隐隐浮动,竟似身居另一个世界里的人。赵云澜“大海捞针地找人”这话一出,再看了沈巍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什么涌了上来。

他不知道沈巍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他们见面是受人暗算安排、在一起是赵云澜阴差阳错的心念一转。要是他没有死皮赖脸地缠着沈巍、步步进逼地跟他袒露心怀,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斩魂使心头那点沉重非常又千回百转的念想。虽然腆着脸追人的是他、硬塞给沈巍一张房产证的也是他,但赵云澜就是有种感觉,沈巍已经找了自己很久了。这个很久的期限,赵云澜猜不到。要是没有这惊鸿一瞥,沈巍真的就不咸不淡地与自己交际、一世居在幽冥之底,日日仰望漫无边际的万丈空无?

赵云澜强压下心头感触,没事儿人一样地伸开双手对沈巍说:“别想公事想得眉头都皱起来了,过来抱抱。”

沈巍看了祝红一眼,脸颊红到了耳根:“别闹。”

赵云澜硬是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点“没外人就可以闹”的端倪,嘿嘿一笑,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太阳穴边横生的强烈怨艾摄得心弦一紧,脖子后面汗毛倒竖,刚往前踏出的一步猛一趔趄,就整个人摔进了沈巍怀里。

沈巍猝不及防,伸手稳稳接住了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揽着赵云澜的腰,不让他往下滑。赵云澜双眼大睁,呼吸急促,偏偏心跳得生如惊雷,连沈巍都能听得到。他发着抖,冷汗止不住往出冒,S级哨兵的卓越知觉不受控制地张开,墙上时钟走过的滴答声,电脑运转计算的微弱隆隆声都在这种感知中一掠而过,楼下菜贩讨价还价的声音、两姐妹挽着双手的低语、摩擦着地面的橡胶车胎,他的感官同样掠过这一副副图景,向更远处延伸……建起一半的建筑物的铿锵之声、话语声、话语声、话语声……嘈杂,笑声……如同吸入毒品之人,哨兵的每一个毛孔都贪婪地吸收着早已过载的信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部引擎过热的电脑,偏偏还有个人在他脑海里飞快敲击着键盘。

“赵云澜!”祝红惊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步,属于向导的精神力已经展开想要去安抚赵云澜失控的感知。沈巍抬起头扫了她一眼,那双本该温润如水的眸子里凝了两点寒光,仿佛一头气势无匹的凶兽,岿然护着自己怀里的独属之物。说不出的气势冷然让她全身一颤,脚步也停了下来。

沈巍反手握住赵云澜的手腕,眸色一沉,深厚的精神力就弥漫出来,那点含着寒气、天地人神都要敬畏三分的精神力,此刻却轻柔如水地浮于怀里之人的脸上,一一笼闭着赵云澜的感官。

祝红神色复杂,轻轻地看了沈巍一眼。他身上的精神力已经完全激荡而出,深如寒潭的感知,竟连自己也无法匹敌。斩魂使行走人间,斩千妖百鬼,从未有人怀疑过他身为哨兵。

在知道沈巍就是斩魂使的时候,祝红固然惊讶,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温柔无害、需要人小心呵护的男性向导,也就无法和赵云澜结合。而自己从小就觉醒了向导属性,小时候她总以为这是命运在玩弄自己。她祝红争强好胜,体能也自小就强,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是女性哨兵,可却偏偏觉醒成了向导。

直到遇到赵云澜,她才知道,有一种人能把你心头的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能让你甘心不再杀敌陷阵,只想安安心心和他依偎在一起,手指停在他的发间,用自己天赐的精神力静静倾听他的心声,梳理他千疮百孔的精神……

可沈巍,他怎么能既是一个哨兵,又是一个向导?他怎么能把祝红心里最后一点自己作为向导,至少比他强的优越感轻易击垮?

祝红鼻子一酸,看着沈巍和赵云澜两人闭着眼倚靠在一起的样子,向导的感知力让她也能觉出赵云澜的感官在渐渐趋于平静,呼吸也渐渐变得悠远绵长,仿佛是从一场噩梦坠入了安详的睡眠,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哨兵,现在表情温顺平淡仿佛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

祝红咬了咬牙,狠狠跺着高跟鞋转身出去了。

赵云澜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龙行飞檐,一棵梧桐叶倚琉璃瓦之上,宽叶绿摆轻轻摇荡。

一个少年,肤白胜雪,墨发如瀑,静静立在这棵梧桐树之下,抬头仰望着被树影分开的、支离破碎的天空。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出有无贵相,可身上却披着一件金黄色粲然正装,两肩各卧一条长龙,襞积也为行龙,间以淡淡的五色云点在其间。石青色袖端曳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拂动,领口处透出颈间的肌肤,即使是身上衣着的大富大贵之相也无法给他苍白肤色添半分颜色。

他似乎开口说了句什么,就见那个少年忽的转身,双手背于身后,做出一副威严之相来;偏偏点漆似的一双眼睛眨动间闪着笑意,皓齿红唇,青丝随着动作拂于脸侧,虽不是宝相庄严,倒确实是个可敬可爱的少年。
“你来啦,”他开口,声音竟如醴泉滴于石上一般清脆,“父尧他……怎么说?”
    

赵云澜眨眨眼睛,现实世界在他眼前慢慢凝实,视线正撞上沈巍一张充满关怀的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到了扶手椅上,虽然猝然晕倒,醒来到并不觉得脑子昏沉,反而像神经彻彻底底被疏通了一般神清气爽。 目光再往下移,就落到了沈巍和自己十指交扣的右手上。

沈巍半蹲在扶手椅旁边,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握着赵云澜,本来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沉睡的样子,被赵云澜盯了这一眼,脸上有点挂不住,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嵌在一起的十指刚要滑脱,就被赵云澜嘿嘿笑着反手握住。

“沈教授还会趁人之危啊。”赵云澜有温香软玉在手,老流氓似的冲着沈巍笑,也站起来展开没握着他的那只手,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哈欠。

沈巍被他扣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先语气温和地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你还别说,”赵云澜说,“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做了个美梦——这还得多亏了沈教授,反应灵敏、深藏不露啊。”

他说话间,往前踏了一步,就把沈巍逼到了赵云澜和办公桌中间。

“沈巍,”赵云澜磨着后槽牙说,“你怎么还既是个哨兵、又是个向导呢?”

沈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没说过自己是个哨兵。”

赵云澜被他气笑了,“那你怎么一直瞒着我不说、还把自己的向导素藏着掖着?我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我有占到过你一点便宜么?”

沈巍看见赵云澜真有了生气的苗头,语带犹豫地说:“我……”

赵云澜一个冲动,就势一弯身,按着沈巍的手就把他抵到了桌上。沈巍被他这么居高临下地压着,又让赵云澜放出的侵略性感官一激,眸光立刻暗了下去,身上的冷冽气息也弥散开来,只像两汪漆黑的深潭里闪着一点欲念,低声警示道:“赵云澜!”

赵云澜刚压下去的感官神游症,现在又突突地跳动起来,只不过感知不再弥散到街上,满眼满耳,都灌满了“沈巍”两个字。沈巍喉结隐忍的轻轻一滚,在他眼里放大了千倍万倍,仿佛时间都为之一滞,赵云澜忍不住俯下身去,两唇就交会在了一起。

赵云澜的吻技那是练出来的,沈巍被他磨得脸颊绯红,要不是他气息悠长,就要被赵云澜逼得退无可退。赵云澜被抚平的精神没有感觉,可沈巍识海里却被搅得天翻地覆、波澜怒号。那沉寂了万年如死水的精神图景里,骤然亮起一点晨光,得了甜头的幽冥之水疯了似的蜂拥而上、抑不住,逃不得,激得沈巍眼眶通红,被赵云澜按着的手腕止不住颤抖起来。

沈巍突然反客为主,翻身起来就把赵云澜重重往桌上一甩,就着位置再次吻了上去。赵云澜冷不防吃了他一着,正想鼓励句宝贝真辣,就看到沈巍有点不对。

眼镜遮不住的眸光暴涨,几乎把沈巍的目光具现化成了赤裸裸的掠夺,苍白的皮肤从耳侧到颈间都泛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沈巍的呼吸很急,不似平时的温和隐忍,唇齿几乎是撕咬着他的齿间,赵云澜从这个吻里闻到了一点血腥味道,他想展开精神屏障去触碰沈巍的精神,偏偏自己的精神被禁锢得死死的,抓不到沈巍精神图景的半点影子。

赵云澜看着沈巍的脸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红了,心里突然有哪里咯噔一跳,不管不顾地放出自己所有感官去冲击沈巍的神识。沈巍气息不稳,握着他手腕的手指烫得厉害,赵云澜作为哨兵的精神力,硬生生破开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桎梏。沈巍的识海面对阴鬼万千也未曾动摇分毫,本该坚固无匹,但面对赵云澜尖锐的哨兵意识竟不躲闪也不反弹,而是主动将之吸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精神相合的一瞬,赵云澜听到沈巍的精神图景仿佛颤抖着发出一声长叹。

凉。刺骨的凉之中又裹着一股焦灼的热度,沈巍的精神图景中深似万丈深渊之下,又空得仿佛一无所有;凉得像万古不化的玄冰,偏偏又有股股热流在其中横冲直撞不肯稍息。赵云澜抬头环视着沈巍的精神图景,在无边黑暗之间突然看到一点碧色,驱动着自己的神识向那里探索而去。

越接近那东西,赵云澜握着的拳就收得越紧。越近一分,他就越不愿相信一分。

终于,他在那东西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参天的一座青峰。在沈巍渺若幽冥的精神图景中,只有它蒙云罩雾,闪着仅存的一点青光。那光芒不亮,闪闪烁烁的有一点颓废之势,但却稳健温暖。朦胧如星河般旋转着的稳固的精神链接,顺着无尽幽冥,向上攀升,消失在不可见之远方。

就在他的目光落上那万古长青之峰顶端之时,沈巍的精神图景猛地一颤,赵云澜被丢了出来。

沈巍放开赵云澜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却又迅速被涌上来的苍白覆盖,目光在赵云澜的脸上一闪后垂了下去,长睫做错了什么似的低垂着。

赵云澜的眼睛红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反复拒绝和自己结合,瞒着自己是向导的事实,甚至收起了向导素……都是因为他没法和另一个哨兵结合。

沈巍早就已经成了别人的向导。立在他精神图景里的那万仞青峰,云潮涌动,微光长明,精神链接之深,赵云澜也难以分辨它究竟存在了多久。

赵云澜立了一会儿,抓起桌上的文件,看也不看沈巍,背过身道:”走吧。”

他的声音生硬得不似自己的,又仿佛刻意压着些什么涌动的情潮。沈巍听得眼神闪了又闪,终于把眼中炽热的光芒隐入再次暗下来的黑眸下面,略整衣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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