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写,慢慢成长,把想写的都写出来。
更新速度偏慢,就算热情很高也是三四天一更。
我是……喜欢让身体脆弱/精神不稳定的人当攻的类型。

温周\巍澜\knkz\维尤\茨酒,爬坑很快(婉拒俊哲)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沈巍。

(维尤)黎明中的银河chapter5

我的更新时常隔了很久。而且每次停更过后,文风都会有一些变化,在此向各位曾经等过这篇更新的人道歉。谢谢你们的阅读。

前文:4  3  2(暂时挂了) 1

这章有很多雅科夫/莉莉娅恋爱情节的描写。在原作中,我对他们的关系和过去就很有兴趣,因此做了很多剧情上的描写,可能yuri on ice的第二季会把我的许多私设打脸。

这篇原定为中篇,现在想改定为长篇。我不会再逃票了。如果有同好群可以督促我更好……。如果我不更新,可以无所顾忌地骂骂我。

---------------------------------------------------




尤里死后的第五天,在街道上无意中瞥到了自己教练雅科夫·费尔茨曼的身影。因为刚进入冰场时还小,尤里没有对这个年纪的雅科夫的很深印象。他正当壮年,肃穆庄重的衣着不仅没让他显出老态,还帮助挺拔了他的身姿。背部和手臂无不含有流利的线条,虽然因并不高强度训练而失掉一点肌肉,这也不过让他作为中年男子的腿部更加修长匀称。

毛呢西装,熨得妥帖的黑色西裤,棕色牛皮鞋颜色很纯正,不管什么季节头上也扣着一顶宽边帽,眼神锐利而深邃;只不过鼻子有些突兀,并不像多数俄罗斯人那样高挺。鼻梁倒是很规整,只是下到某一部位就仿佛水流被三角洲迎面截住,高度忽的下降,而且向两边塌下去、分开,仿佛摊开的面团,鼻头上还有喝酒后的醺红加以点缀。这是冤枉,雅科夫作为一个正直严谨的人,在教练期间从不喝酒的,但也许他独处时放浪形骸,畅怀豪饮,才会把鼻头涂成那样颜色。他毕竟比起尤里印象中年轻了十岁,就算鼻子那样通红也不给人半醉而强撑的感觉,反而很有娱乐人的妙处。

如果尤里内心无一点好奇,也当真不想和维克托再次扯上关系,他就不会催动脚步跟上去。他带着点少年气的幸灾乐祸,回想着自己拒绝和他同行时维克托脸上的表情。尤里并不真的想离开他,但是还在为维克托忘记编舞的事情、和之后他游刃有余的态度而赌气。把气撒在少年时期的维克托身上是毫无道理的,但他看到此时精神奕奕、脚步轻快走过的雅科夫,那种惋惜的痛恨又浮上心头。连教导他数年的雅科夫这时也只被维克托一人占有,这件事吊在他心里形成新的不甘。

在他气结地踢蹬着脚下的路面时,雅科夫拐进了花店。他效率飞快,在尤里的眼中几乎只是踏进踏出,手里就多了一捧石竹花,手劲很稳,枝茎并不摇曳。但这束花作为送给友人的礼物来说数量太多,送给情人又不够热切,让人好奇心蠢蠢欲动。

尤里又跟了几条街。雅科夫走得飞快,腿部大开大合,他有时还得小跑几步跟上。教练挺拔的背影多数地方是未被岁月斧凿的,简直是在一个青年人身上贴上尤里熟悉的线条和轮廓。尤里飞快地跟着,不必担心会撞到什么人,因为雅科夫走得很精确,避开街上你来我往局势的正中,就算迎面逢上行人也毫不着慌地微微侧身避开。他走路的个性有效率而礼貌,但跟着的尤里却愈加心情放松且发笑起来——雅科夫可不是时刻这么紧张的个性。只在某些时候,他会一改温和宽容的作风,毫无须髭的嘴唇上方却被下拉的嘴角拉出两道法令纹:这代表的情绪一种是严厉,一种是慌忙。和此时的雅科夫对比尤里仍是年龄较小的那一个,但现在他含着点仿佛窥到了雅科夫年轻时戏谑放浪的长辈心理,仿佛他自己做了幽灵,成为一个旁观者,现在不论年龄和资历都在维克托和雅科夫其上。又或者是尤里自己的境遇,因为他记得他们两人的命运;因此现在看到他们以后不会有的青涩举动,心里总是暖意浮现。

他俩步过几条平坦宽豁的街道,曳着轻烟的车辆并不多,远远一辆衔着另一辆的尾迹,两侧崚嶒的巴洛特式建筑被这宽豁无限地泻远、挤扁,在视线两侧不住摇曳。雅科夫拐进一条干净一洗的小巷——这里连人气都吝于赋予,但小酒馆和咖啡馆倒是挨挤着——脚步渐渐减慢了,似乎是准备在哪个标志下停下来。尤里越过他的肩膀想要看清落着薄灰的牌子上的店名。然而,从他臂肘摆动的缝隙里,尤里短短一瞥到的却是街道另一头以相同频率高视阔步地走来的女性;她的下颌高高扬起,仿佛被什么东西托平在脖颈上。颈侧、肩胛、腰肢、柔臂,无不显示出流畅端庄的美感,黑发盘髻,鼻梁高挺完美,弧度硬朗,有极为严肃的一些味道。脸颊虽然年轻不少,但尤里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位年轻女性,口腔里轻吸了一口凉气。

她是莉莉娅·巴拉诺夫斯卡娃。

 

    

那一大捧石竹被搁在莉莉娅手边,在她闪着微亮银光的订婚戒指上映上摇曳的淡紫。他们两人各要了一份红茶,显然这是并不适合年轻男女的约会菜系。尤里倚在雅科夫的椅背上,习惯性地装作自己没在听其他人的闲聊——然后又意识到自己本不必如此。

“你那方的教学一切都还顺利?一两个月后比较年轻的一批孩子们要先去进行公演,原来还以为你会抓住他们不放,不同意赴约。”

“哼,”她不是用气音,而是用喉咙发出冷峻的回应,“我不会对自己的学员过度要求。她们现在需要的是互相教导,和维持平缓的心态。”

“波修瓦呢?你不是一直对它的舞团和剧院都有所向往吗?”

“住口,”她的目光却很柔和,“现在我为这些孩子们工作。”

雅科夫微笑了,并且斗胆把手搭在她的手上。这个动作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虽然很快就放松变成伴侣间的触摸,但尤里能看得出来他有一会儿也会害怕这不好驯服的女性将手抽回或做不给面子的举动。他完全无法想象莉莉娅乖乖听人摆布的样子,她不是那种女性。

“如果没有你,莉莉娅,我恐怕不能给这些孩子们恰当的教导。”

“瞧瞧你僵硬的臀部。还有,你已经有点驼背了,雅科夫——”看到他努力不着痕迹却又十分蓄意地向上挺起脊背,出乎意料的,莉莉娅报以一个淡淡微笑。“你不是以舞蹈为基础的,这不优雅的身体当然不能给他们恰当的教导。再者,等到孩子们在世青赛上闪耀,作为教练的我当然也有被聘的资格。”尤里突然有些听懂了。现在的雅科夫和莉莉娅还处在热恋期,这种具有审美意味的、柔软而礼貌的气氛萦绕在他们中间,只有两人自己才明白之中含着什么样的激情。莉莉娅的神色甚至被这种圆润软和的气氛磨平了一些,眉峰轻轻蹙着,成熟而外挺的嘴唇两角微带弧度。而且他们还在一同教学。雅科夫负责技术性动作,莉莉娅教导芭蕾。就像——他本来想截住自己的念头,就像他们十年后所做的一样。

雅科夫像祝酒一般举起了红茶杯。莉莉娅似乎被他的不合礼仪逗笑了,也虚虚地举了举杯。他们开始聊关于训练的话题,莉莉娅严厉地说着女学员的坏话(尤里听这些时心虚感十分强烈),雅科夫的抱怨则更多在于学生的不听话。他们的血液实在太过新鲜,个性也十分鲜明。

“是你太过纵容他们了。”莉莉娅举手制止他开口反,“我是说除了动作精度的方面。比如你得让他们理解,什么程度上的训练对一个以运动员为目标的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莉莉娅脸上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阴沉。刚才短促的甜美气氛仿佛被这阴沉敲开了薄壁一隅,只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分崩离析。已经不耐烦地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讲话的尤里去看雅科夫的表情,发现他摘掉帽子后的额头被发丝掩住一部分显得十分疲惫。

“我劝说过,莉莉娅。可是我以前总是支持刚成年的孩子们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才华,他和他们中几位最终有了成就明。的十分亲密。他总认为我应该一视同仁。”

“可你不是一视同仁,而是对他特别喜欢。”

“是的,但——”

“这就是他总不愿意听从你的原因。雅科夫,你不能因为宠爱他就犹豫起来。除非你想让一个很有天分的孩子早夭。”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且有安抚意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曾同样固执。可是你付出了膝盖为代价,不能让你的年轻演员也做同样的抉择。”

雅科夫没有回答。本来尤里坚信他的个性是很难动摇的,比如自己和他就常常犟嘴起来,可他现在轻轻捏了捏莉莉娅的手作为回答,表情几乎有点感激她严厉地帮自己下定决心。莉莉娅恢复了高贵的仪态,但是轻轻握着他的手表示支持。他们中有一种奇妙的默契维系着,让两个及其固执而富有理性的人发展出旁人看不穿的精神维系,无疑让人觉得相配。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夕阳斜到落地窗外,叩击着那层透明圆润的东西时,满地霞光有一部分渗过窗棱逡巡在他们脚边。莉莉娅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尤里以观察者的眼光捕捉着这一幕图景,看到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那的表情挂在莉莉娅脸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片羽毛拂过的震颤。他低头注视着自己手腕的皮肤,那上面映着没有倒影的暖橘色光辉,温煦柔软,弥荡着安稳而古旧的气息。他似乎从这个世界中被抽离出去了,成为一只没人可见的眼睛,而他自己时间外的世界,不过是把时钟调慢了十年,一切还都是丰满和喜悦的。

这时候莉莉娅把学员名单拿了出来,两人凑在一起开始评估学员。本来世青赛的参赛人员应该在公演之后再敲定,不过两位教练的性格都是会提前决定的人,短促一瞥可以看到名单旁边已经批注了大块的技巧点评和甄选后的对勾。这卑鄙的做法让心中刚有些酸的尤里扑一声笑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越过他们两人挨着的肩膀观察那份名单。雅科夫和莉莉娅似乎都没意识到互相离得有多近,还在严肃地讨论着,脸颊凑得可以捕捉到对方的呼吸。尤里看着那些人名下落的批注,怀疑自己会不会也被这样偷偷批判过。

玛芙拉·马蒂诺娃的名字旁画着勾。并且批注:跳跃失误率高。半场时容易急躁,动作不稳定。伊芙勒娃被评价“缺少胆量和张力”,接着又是好几位。尤里抱着点幸灾乐祸的心理,一行一行看下去,但还没有看到最后,视线就被字写得密密麻麻、还反复涂改过显得很脏乱的一栏吸引了。能引起莉莉娅这么迟疑地评判的,一定是个极其浮夸或者糟糕的冰手。尤里忍住笑意,向那栏看下去。

他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微尘轻轻浮荡在覆盖着暮色的空气里,但丝毫没有扰乱他的视力。尽管如此,他所看到的历史,似乎瞬间变得如此不可思议、仿佛梦境,披上了不真实的幻影。

那个名字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旁边被这张名单的主人充满痛苦地写下又划去好几遍形成了一大团黑色浓云,最终下定决心似的在那个名字正中,用淡红色打了一个小小的叉。


评论(6)
热度(15)

© 黑棘掉进loki沼 | Powered by LOFTER